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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摄印度——恒河中游的历史古城:瓦拉纳西

作者 支支/文 来源 摄影之友 发布时间 2012-04-05

男孩在弥漫的烟雾中不知缘由地哭,一旁的小伙子脸上绽放着善意的笑,看报人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镜头,戏剧般的画面让人忍俊不禁。F5.6,1/125秒,ISO100

行摄印度——恒河中游的历史古城:瓦拉纳西

在印度,牛似乎了解自己神圣的地位,不是大摇大摆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,就是优闲地横卧在狭窄的小巷,让人不得不侧身贴着墙壁才能通过。 F3.5,1/60秒,ISO100

行摄印度——恒河中游的历史古城:瓦拉纳西

在印度,人力车夫的收入几乎是处于最低端的,只比拾荒者和乞丐好一点。每天,他们都光脚穿行在粗糙的柏油路或石板路上,尽管辛劳但仍有尊严地生活着。 F5.6,1/125秒,ISO100

行摄印度——恒河中游的历史古城:瓦拉纳西

在瓦拉纳西,经常可以看到色泽鲜艳、体态优美的鱼“游荡”在居民家的门槛前。因为鱼常常被视为强盛繁殖能力的同义词,因而人们将它们绘制在门前,祈求人丁兴旺。F8,1/125秒,ISO100

行摄印度——恒河中游的历史古城:瓦拉纳西

那时它叫贝拿勒斯

位于恒河中游新月形左岸的瓦拉纳西拥有100万人口,传说中湿婆神建造了这座城市,于是它成为印度教最大的圣地。西元前六世纪,佛陀来到野鹿苑弘扬佛法时,10公里外的瓦拉纳西早已是繁荣的贸易中心了,那时它叫贝拿勒斯。十九世纪末,马克·吐温来到贝拿勒斯时曾这样描述它:“比历史年迈,比传统更久远,比传说更古老,甚至比这些加起来更古老两倍。”它静止不变地矗立在时间的河流中,经历岁月沧桑,并没有被欲望抹杀,为了让人更容易记住,它将它的现在、过去和未来清晰地刻在你目所能及的一切景象之上,你愈迷失于其中就愈了解它。老城中心的街道熙来攘往,喧闹的市集聚满形形色色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脚踏车,四处都是瘦如枯骨的牛和流浪狗,漫无目的地踱步。叫卖声、鸣笛声、诵经声、乐器声、牲畜声、吵闹声不绝于耳,它们提着你的神经,当你越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某处,你就越无法把握它。只有在这里,我才深深体会福楼拜从埃及回来后的感叹:“秩序是多么荒谬的东西”。对福楼拜来说,“生活本质上就应该是喧闹和混乱的,创造秩序的企图背离了现实生活,只不过是吹毛求疵和假正经。”对此,我欣然同意。因为只有这种最原始的真实,才能满足我关于瓦拉纳西的一切想象。

从主街的喧闹和无序中一路溜达,最后进入一旁幽暗的小巷,时间就像那些悠闲动物们的脚步,也放慢下来。外面的人群一如既往地流动,这里的情景却像电影画面中的慢镜头,生活在此地的人们坦然接受着生活的双重性,古老与现代、奢华与贫穷、冥想与躁动、神圣与卑微、真理与荒谬。一切都顺理成章。鸽子在布满电线的空中扑棱着翅膀,长着漂亮眼睛的印度少女羞涩地与我们目光相对,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像麋鹿般乱窜,衣着干净的男子坐在黄色的塑料椅上充满熟视无睹的平静。波尔山羊当街分娩,正用嘴撕扯着羊犊身上的脐带。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路边生着炉火,奶茶壶冒着热腾腾的香气,男孩在弥漫的烟雾里哭,转眼又破涕为笑。一间屋子的大门半掩,窥探进去,年轻的手艺人正在昏暗的灯下用纸浆糊着体魄强健、表情夸张的男女神祗。街摊小贩和无所事事的男人们,深谙已受世人遗忘的交友之道,他们的热忱好客时常让人招架不住,但离开后细细回想,又难免会让人心悸与感动。

恒河上缓慢前行

贯穿瓦拉纳西的恒河是这座圣城的灵魂,数千年来,人们的生活都围绕着这一条河展开。清晨的西岸,天色还没露出一丝光亮,虔诚的信徒便早早带着鲜花和祭品纷至沓来,就连流浪狗也似乎响应着神的谕旨,变得安静下来。我们坐着木船在恒河上缓慢前行,破晓的晨辉将河面和岸边色彩各异的建筑、沐浴的人群染成金黄,古老而斑驳的瓦拉纳西在晨光的照耀下,开始生出一股神圣的力量。我试图将我在恒河之上所感受到的全都详列出来,但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难以描述这种一见倾心。当一切过于真实时反而会成为幻象。我甚至怀疑是否站在瓦拉纳西的土地之上。尽管恒河河水污浊,我却没能看到传言中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。当船行驶过一片烟雾缭绕的河坛时,船夫特意让船慢了下来,他告诉我们,那就是恒河最大的火葬场——马尼卡尼卡河坛(ManikarnikaGhat)。我领悟泰戈尔为什么会为瓦拉纳西写下这样的诗句:“我带着歌轻盈地回来,世界以痛吻我,要我回报以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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